亭,两人纷纷抬头瞧去,却只瞧见魏明煦一人坐在流觞亭上,正在喝茶。
见他们二人过来,也不起身,也不抬头,只仿佛依旧看他的景儿,和他的茶,仿佛没有看见来人一般。
只道谢炳初和魏延亭走到近前,魏明煦才抬了头。
二人心中各有忐忑,上前给魏明煦行了礼,魏明煦点了头,请他们上来坐,可这流觞亭上,魏明煦对面,却只有一个鹅羽软垫,魏明煦身边并没有人伺候,魏明煦也并没有让人添作座位的意思,只是悠悠道:“延亭怎么和炳初一起来了,倒是难得啊。”
魏明煦已经让了坐,二人着实不好站着跟魏明煦说话,可地上只有一个席位,二人都有些坐立两难。
谢炳初觉着自己年长,应该是自己坐,况且如今朝堂上的局势,也都在瞧谢家的西北大军。况且魏延亭如今是来求自己帮他壮胆子的。当然该自己坐。
而魏延亭虽然年幼,可是他却是天潢贵胄,是皇室血脉,是郡王,无论如何也没有一个忠勇公坐在垫子上,自己坐地上的道理。
两人都理所应当地上前就要坐,却同时做到一半停住了,躬身立在那里,很是尴尬。
两人都是对视一眼,眉眼中多了些许不悦。
魏明煦静静喝茶,看着那两个为了一个鹅羽软垫反目的人,倒是有趣。
谢炳初心情十分的不悦,觉着留了面子,便站起了身,问魏明煦:“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魏明煦看着他,淡淡道:“王妃今日,原本就只请了延亭一人,所以不曾预备忠勇公也会过来。”
那明摆着,你自己不请自来,原本就是最失礼的,如何还敢怪旁人。
魏明煦的意思,明明就是不欢迎谢炳初,连坐都不曾给设。若是还立在这里,未免就有些太死皮赖脸了。
谢炳初脸上横肉抖动,鼻翼翕动,终究只吐了一句:“告辞!”
便转身离去了,谢炳初气呼呼地刚出了西洋门,却正巧不巧的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林芷萱,身边两个丫鬟扶着,后头几个嬷嬷陪着,还有小厮在前头开道。
不是坐轿子,而是步行缓缓而来,两手叉腰,挺着个还不是很大的肚子,却早已经显怀。
面色红润,步履优雅。
谢炳初被震惊得顿住了脚步,立在了原地。
林芷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含笑跟谢炳初打了声招呼:“早就听说忠勇公过来了,我还特特地去备了些新鲜果子来,怎得还没尝尝王府的茶就要走了?”
林芷萱如今这个模样,哪里像没了孩子的模样?
魏延亭骗自己!
谢炳初心中一片杂乱,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他难不成是和魏明煦合伙来骗自己,将自己诱入靖王府,想要对自己不利?
林芷萱瞧着谢炳初面色冰冷,眸光闪烁,却打着哈哈与她道:“劳靖王妃挂念了,原本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想起朝廷上还有些急事要处置,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