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青天白日的,且青石桥人来人往!说不定爹只是碰见熟人,没与你说明就走了。”兰相业只是不信,站起身“我出去找找,看看爹是不是与人在街上的酒馆喝酒。”
兰采薇想到昨晚韩二对她说的话,心头咻的一下升起一股寒意,手脚顿时冰凉,她伸手拉住兰相业,又让月季桂花去门外候着,这才急急的问:“韩二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东厂的人做的?”说到最后,话音已经颤抖起来。
韩二摇头“东厂番子拿人,哪里会这样偷偷摸摸的将人劫走?历来都是安个莫须有的罪名,闯入太医院或者家中直接抓人的。”
“等等,妹妹与韩二叔的意思,爹的事情与东厂有关系?”
兰相业直视着韩二,韩二想这时也顾不得了,就将太医院许大人与王大人的事情说了一次。
“我也觉得父亲不是东厂番子劫走的。”兰相业听完,同意韩二的看法。他先头只是不愿意相信兰志康被劫走,但事实摆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信,人总不可能平白的消失吧?
兰采薇心乱如麻,总觉得这事过于蹊跷,但又理不出一点头绪,她端起手边的茶盏,猛灌了一气,心头这才清明了一点“不是东厂的人,又会是谁?哥哥说得对,青石桥人来人往,敢在那里将父亲的软轿强行抬走的,也不是一般的强人敢做的。”
兰相业沉吟一下“韩二叔,你有没有问清楚,抬走轿子的都是什么人?长的什么样子?说话有没有与常人不同,或者长相有什么特征?”
“这个,小的太着急,就忘了问。”韩二站起身“小的这就去问。”
“韩二叔,轿夫呢?你说软轿是被人强行抬走的,那轿夫哪去了?”兰采薇叫住韩二“轿夫离与那些接触过,应该看得最清楚。”
韩二压根就没有想起轿夫来。
兰相业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沉默不语。
要在平时,兰采薇看见他这副样子,一定会取笑一番,这时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只觉得心头发酸:要不是父亲出事,哥哥此时应该高高兴兴的等着做新郎的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父亲被什么人劫走了。知道父亲在谁手中,我们才好想办法搭救。”兰相业沉声道,神色间再也看不见平日里嬉笑玩闹的样子“现在天色已晚,这时再去青石桥,想必看见爹软轿被人劫走的人都已经回家,也问不出什么来。韩二叔,你去找轿夫,找到了就带到家里来,我要细问!”
待韩二出去了,兰相业又道“妹妹在家中照顾娘,我去与爹相熟的几位同僚家中走一趟,打听打听,看有没人知道什么?”
兰采薇摇摇头“哥哥,轿夫只怕是没了。”
兰家的轿夫,不是卖身兰家的家奴,也不住在兰家,但兰家管吃喝,主子出了事情这么久,韩二都来回跑了两趟了,他们却不见踪影,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们遇害了。
兰相业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喃喃的道:“总还是要找一找的我走了。”
“哥哥,小心点。”
兰采薇冲着兰相业的背影喊了一句,直看到兰相业消失在院门口,她才转身。
“二姑娘。”燕姑姑低低的叫了一声。
“娘醒了吗?”
“还没醒。”燕姑姑摇头,眼角闪动着泪花“我刚才在里间,听到你们说话了。二爷,被什么坏良心的人劫走了?”
“不知道”兰采薇跌坐在太师椅上,脑中全是与兰志康相处的各个片段,温馨而甜蜜,早已溢满眼眶的泪水,再也管不住,顺着面颊流了下来“父亲,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二姑娘放心,二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燕姑姑扯了腋下的帕子在眼角擦了擦。
坐了片刻,兰采薇才意识到现在还不是伤心发愣的时候,家中的下人还指着她拿主意呢!遂转头对燕姑姑道:“燕姑姑,你只管好好的看着娘,其他的,都不用管。”
她高声将月季桂花叫进来,吩咐道:“月季,你去街上请个大夫来。你出门雇一顶轿子,多走几条街去请,要是大夫不知道我们家,也不要说我们是太医院兰家。”说着从袖袋里取了一块碎银子给月季,等月季走了,她又对桂花道“你去挨个告诉家中的下人,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不许出门去,要是被我发现私自出门的,仔细身上的皮。”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觉得,现在兰志康到底在哪都不知道,不能让下人将事情传的整个青衣巷人尽皆知。
不一会的功夫,月季就请了一位唐姓大夫来。看他进门时战战兢兢的样子,兰采薇知道他是知道自家的身份的。与唐大夫应酬几句,兰采薇让燕姑姑在赵氏床前设了一道布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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