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如果还威胁到她对整个财产的继承权,那就更糟了——这使得此事所涉及的一切都更为严重。
布里斯发现自己很想知道脖子上套着亿万美元长大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决定还是别知道的好,他一个穷孩子能走运,就是因为伍兹呻b尔莫喜欢他的风格。现在还有一位杀手,帕尔莫,和迪耶特-施蒂利真是棋逢对手。不用担心你这些波兰佬刺客,要想做真正的冷血杀手,你得变成那些皮包骨头的美国新教徒中的某一个类型,冰灰色的眼睛,戈培尔式的颧骨。
布里斯摇了摇头。那么好的天气,不该带着这样的精神重负去科尔马。他之所以能在这里,让马吉特又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全靠帕尔莫这个人。诋毁这样的人也太忘恩负义了。
在西边,越过一片宽阔的法国森林,布里斯可以看见莫尔豪斯高耸的大楼和工厂的大烟囱。汽船正在赶时间,但是作为一条瑞士汽船,它会一分不差地按照它广告的时间在莱因河畔布莱萨赫靠岸。
马吉特会和她那辆小橘黄色汽车一道在等着他。他们已经计划好,不马上冲回公寓,而是到该地唯一的一家三星级饭店吃午饭,享受“真正的阿尔萨斯烹饪”马吉特保证“没有泡菜和香肠那些东西。”
布里斯发现他很想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偷情的新阶段。一个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花在床上的。科尔马的那间拱廊上的公寓的确是个好地方,可以看见发生的事情而又不用身历其中。
他们赤裸着,透过薄纱罗窗帘看着来来往往的旅游者参观这栋老海关楼,或者当地的一间画室。晚上他们就看着附近的人悠闲地坐在那个角落上的咖啡馆外面。现在他们已经认识了其中不少的人了,不是跟他们说过话,那样太危险,而是在他们那间拉上窗帘的私室里面给他们起了绰号。
而且总是在做ài之前、之后、之中观察着外面的世界。开始布里斯对马吉特很小心。她已经变得太优雅了,不能再用他们六年前喜欢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方式了。但是在那新鲜整洁的皮肤之下,马吉特还是马吉特,而且像猫一样,她喜欢使劲的抚摸。
而这个周末却不同。他们每个晚上都会回科尔马睡觉,这是肯定的,做ài,这也是肯定的。但是周末却要用来观光,就像新婚夫妇拿着导游手册、地图和必游导图。布里斯发现自己很想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到底会怎么发展,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发展到这个阶段的。
夜里躺在拱廊上面那间小公寓里的床上,她默想着完全控制了全部施蒂利产业所带来的那种力量。“哪怕仅仅是金融。”她的思想对他发出了声音。“只要拥有那些巨大的或好或坏的举债经营。但是施蒂利的产业远不止这些。我能理解为什么迪耶特叔叔这么坚定地要把产业留给家族里的男性成员。任何其他情况肯定他想都不敢想。”
布里斯曾对她说:“施蒂利家的巨大力量是秘密力量。像所有的瑞士人一样,他们保持很低的姿态。”
“而我不会!”她差不多是在叫了。“我会投资一切好的东西。我会浪费钱。梦想家们会知道他们在那里能得到资助。而且他们会得到钱的。”
“而你会得到头版头条。”
“那又怎么样?”
“税务员就会成群结队地来了。这就是迪耶特力图避免的,也就是露富。财富吸引税务员,就像大便吸引苍蝇一样。”
这话让她笑弯了腰。很难说她对什么是认真的:他、艾里希。她的家族或者钱。只有一样东西她是认真的:权力。
布里斯觉得很扫兴。而马吉特计划要拿这权力做的事又很可笑。她对权力的欲望是本能的,不是想出来的,和政治观点无关,只是一个没有目标的渴望,想改变权力这个支撑点,从而矫正一切,改变世界。
布里斯提醒自己,她还没有想得那么远。有非常少的那么几次,当他试图让她定在某个事情上的时候,她就发火。这当然不是偷情的目的,任何偷情都不会是这个目的。
靠在汽船的栏杆上,让清风吹凉八月这炎热的日子。布里斯意识到她可能已经想好了用这权力干什么。任何有马吉特那种脑筋的人都会很容易地想出这样的计划来。但是为什么要跟你的情人说呢?这也不是偷情的目的。
在昏昏欲睡的阿尔萨斯葡萄酒村里观光也不是偷情的目的,尽管慢慢地从一个镇子到另一个镇子品尝着西尔瓦纳酒和格韦兹拉米纳酒1,这主意不错,是不是?那里有小酒馆,你可以在那里喝散装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然后上楼睡一会儿。当你这么看这件事的话,它突然就变成了偷情的目的。
1阿尔萨斯地区的两种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