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安心便一直叩下去,鲜血从额上流下来,流入眼中,再自眼角流出,如同血泪。鲜血的气味让幻生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鲜血。
他死死的盯着安心额上的血,牙齿开始剧烈发抖。他忽然一把将王后推开,随手抓起身后的一名宫人,一口咬在宫人的颈上。
那宫人惨叫了一声,片刻功夫就被幻生吸光了鲜血。
幻生却还不满足,他又抓起另一名宫人,咬在她的颈上。其他的宫人吓得转身便跑,他却如同是狼入羊群一样,随抓随吸,一盏茶的功夫就杀了数名宫人。
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血红,血吸得越多,便越抑制不住他体内的兽性,他只想吸更多的鲜血。
一个纤细的身影忽然挡在他的面前。安心的额上仍然鲜血淋漓,她一把抱住幻生,“要吸血,就吸我的血吧!”
她将脖颈送到幻生的嘴边。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阻止幻生,只有寄希望于那个小孩说的话,也许,也许她的血真能杀死幻生呢!
幻生的喉头上下滚动着,安心白皙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他几乎扼制不住自己的****,对于鲜血的渴望是如此剧烈地占据着他的心。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牙齿落在安心的脖颈上。
耳边传来安心喃喃的低语:“吸我的血吧!吸我的血吧!”
他大叫一声,一把将安心推得几乎是横飞了出去。他连连后退了几步,血红的眸子慢慢地冷静下来。他不停地喘着粗气,没有人知道他用了怎样的毅力才将自己从失去理智的妖魔拉了回来。
安心失望地看着他,他恢复平静了吗?他为何不吸她的血?若是他吸了她的血,也许他就会死。
幻生又恢复成那个温文尔雅的绝美年轻人,他微微一笑,斌斌有礼地说:“以后这个王宫之中由我作主。谁要是不服,我就吸光谁的血。”
他微笑着环顾四方,“你们也看到了,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反抗我。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着想,最好还是乖乖的听话。我要的并不多,每三天吸一个人的血就够了。”
他走到安心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她额上的伤口,“不要再激怒我,我可以在一夜之间使整个楼兰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墓。”
他哈哈大笑着,转身向着安然走去。
他扶着安然,“来吧!我的妻子,你不用担心什么,因为你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可从来不曾和一个普通的人类生过小孩,不知道这孩子生出来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是个很稀罕的怪物。”他似乎在说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忍不住仰天长笑。
安然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冷得如同冰雪。
安心坐在烛前看着烛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王后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是面如土色。宫人们轻声啜泣着,窃窃低语:“这可怎么办啊?这妖如此厉害。”
一名宫人悄声道:“公主,还是去找国师吧!”
安心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怕国师也未必是那妖的对手。”她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才能让幻生吸她的血。
她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因幻生太可怕的。虽然不知那人的话是否可靠,但至少要试一试。
要激怒幻生,一定要想办法激怒幻生。只有当幻生愤怒地失去理智之时,他才有可能会吸她的血。
但该如何激怒他?
若只是与他动武,根本就无济于事。若是用鲜血刺激他,他可能会滥杀宫人。只有让幻生恨她,恨得只想杀死她,才可能会吸她的血。
可是幻生如此强大,根本就不可能恨他。若想使一个人恨另一个人,除非是另一个人夺去了这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对于幻生来说,又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她忽然想起安然。安然的肚里有幻生的孩子,幻生曾经说过,他要安然生下那个小孩。也就是说,幻生想要那个小孩。如果此时,她杀死这个小孩,幻生一定会恨她入骨。
她本就在担心安然的孩子会是个怪物,而且这件事又关系到整个楼兰。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可能安然也会恨她,她却别无选择。
反正她也是活不下去的,就当是用自己的命来陪安然的孩儿一命吧!
她虽说不是残忍的女子,却对于孰轻孰重看得十分明白。若是能救整国的人,就算要牺牲安然,她也别无选择。何况,等到幻生死后,安然还会继续活下去,有朝一日,总会遇到如意郎君吧!
一念已定,她悄然到宫中的御药房,配制了打胎的药物。她虽然并不精通医理,但还通晓一些药性,如同配制打胎药之类的事情,倒也不在话下。
她把药合着汉人的燕窝一起饨了,又在燕窝里放了许多蜂蜜掩饰药的味道,然后便捧着这盅打胎药到安然的房间。
此时天已经亮了,安然似乎彻夜未眠,坐在桌前发呆。
“幻生呢?”她问。
安然的泪水便夺眶而出,“他一夜都没回来。”
安心在心里叹了口气,“安然,不用担心,我一定有办法对付他的。”
安然的脸上掠过一抹古怪的神情:“安心,你真想杀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