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刻意的远离与疏离。
好在,那时北地战乱,他凤阁珞珈上了战场,她也不用日日看见他,却囿于再也得不到他的痛苦中。
后来她选择散尽魂魄,不再忍受无尽的折磨。
凤阁珞珈却像是疯了一样,全然不顾已经冷了她一千年,冲出沉睡的陵寝,浩浩荡荡,声势浩大,不顾一切代价地找血燊给央坚嘉尔策。
“你后悔了,我知道。”央坚嘉尔策喃喃地说:“不然……为何在我用了血燊之后,你又将我改回原本属于人类的名字。”
兰因絮果,却是三生难忘。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可这一切,早已经是覆水难收。
我恍然地看着央坚嘉尔策,不知为何,她的幻境竟然也映在了我的眼中。
仿佛失了神一般,我从头看到尾,看着一千年前央坚嘉尔策的绝望痛哭,看着一千年后凤阁兰因的决然不回头,可到了最后,重新成为央坚嘉尔策的她,兜兜转转,还是要为那个男人来找血燊。
天蛟和人相爱,就是互相折磨了三生。大鬼与人的相爱,仅仅是这一世,我们就要面对铺天盖地的压力与艰难。
皎皎身在阴司,生死未卜。葛凌肉身初成,气息还不稳定。
我幻境中的两个人,同样的面孔,一会儿叫“凌师兄”,一会儿叫“阿隐”。
我挣扎着从葛凌的怀里退出来,脚步虚浮地走过去。默不作声地抱住僵立在血燊面前,面无表情,脸上却两行血泪的央坚嘉尔策。
不用说什么,我们互相都懂。
这是两个为爱伤痕累累的女人之间的拥抱,是最无奈最默然的安慰。
“他当年在北地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原本就伤重,调理了一千年,还是不见起色。可这一千年内,在退避的圣地陵寝中,我每日每夜都受着无声的折磨,小怜妹妹,你懂那种感觉吗……”央坚嘉尔策将脸埋在我的肩膀处,低低地说。
我喉头一梗,鼻头一酸,说:“我知道。”
“后来他又为我奔波找血燊,连好不容易稳定的灵魂又溃散。所以现在的我,还要再走一遍他的老路,来为他找血燊……”央坚嘉尔策抬起脸,冲我露出一个惨然却依旧极美的笑来:“小怜妹妹,你说,我们这样,又是何苦呢?他最是精通命数推算,是否这一切,他都早已经窥到……”
一旁神色平静,从头看到尾的纯仪王却忽然低低一叹,道:“痴儿,痴儿。”
纯仪王悲悯的目光,如一泓亘古不乱的碧绿春水,从我们身上扫过,才淡淡开口,说道:“你们要下阴司,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极北之地的昆嵛山。昆嵛山是至阴之地,亦是阳世间与阴司的交接处。那里阴气极盛,刘怜本身是五阴之体,过昆嵛山的时候,阴司鬼差倒不会拦她。倒是你,葛凌,刚刚重铸了肉身,阳气已取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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