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
“燕山君。”
“燕山君,看着我。”
“别死,别等我。”
城外却忽然又是一阵喧嚣,几乎连燕山君的居住之处,都能察觉一丝一毫阴凉而恶毒的魔气……是跟鬼气和道力都截然不同的存在。单单只是漂浮着,就叫人心生厌恶。
又或许是因为,魔原本就不是属于这一界的存在。跟人和鬼,有着本质上的不一样。
魔生性爱好掠夺和占有,越是繁华的所在,他们看了越是心喜,就越是要占有。可他们也不顾忌占有的过程,只要是跪倒在他们脚下臣服求饶的,便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
魔,原本就是凌驾于人和鬼之上的存在——因为魔没有心,也没有情,没有爱。
支撑魔的身躯和思考行为的,是他们的魔核。和鬼灯或者是人类的心脏一样的存在。而他们的掠夺和嗜杀的欲望,是天生就写进了骨子里的东西。就像是蚂蚁和蜜蜂一样,他们有一个至高无上的领袖,所有魔,都按照那个领袖希望的方式和方法去生存,去掠夺。
而站在魔族顶尖之处的魔君弃天,就是魔族的领袖,唯一的领袖。
可他又偏偏,才智卓绝,雄才大略,野心勃勃。
而一旦一个族群失去了他们的领袖,有的族群或许会重新推举出新的领袖,好延续一整个种族的生存。而有一些种族则不然,他们会汇聚全部的力气,去救他们身陷囹圄的领袖,前仆后继,如同飞蛾扑火。一旦领袖死去,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元气大伤。
魔族,正是如此的行事和习惯。
所以他们一定会去离恨天,一定会去救那个沉浸在永生永世的幻境中的魔君弃天。
“木迦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了魔君弃天,而只是将他用幻境禁锢了起来?”
我百无聊赖地靠在马车后面,霍凤鸣也是个热爱享受的人,马车中布置和装潢都豪华无比,四周都有柔软而精致的毯子和垫子,我抽了一个垫子,靠在自己的背后,无声地用口型问独孤渊。
独孤渊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我,说:“因为魔君弃天无法被杀死。他是天道的宠儿,是我们这一个世界的变数。他的魔核不碎,他就会永生不死。可没有人知道他的魔核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连木迦也无从而知。所以只是囚禁,并不能灭杀。”
“那既然魔族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他们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魔君弃天。”
独孤渊神色依旧平静,说:“霍凤鸣会有安排。我不过是第一批带着援兵赶过去的酆都来使罢了,阴司之大,虽然以酆都为尊,实际上,十座主城,各自运转毫不相干。也正是因为以往十殿阎罗一起共事,所以弃天反叛之后,阴司根基被毁到了几乎无法重塑的地步……是以如今才会各分而治。”
各分而治……阴司十座主城,实际上都是独立的,只不过是在大局上听命于酆都罢了。
我点了点头,微微沉吟,这样也好。将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确实不是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