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我到底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我那一剑正中心口,若不是我鬼力强劲和幽幽医术高超,我根本醒不过来。又谈何之后的那么多事情……”
我有些讪讪地,似乎确实是我把独孤渊给邪恶化了。
千金之子不立危墙,料想独孤渊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当儿戏。毕竟人死如灯灭,一旦自己身死,什么大计,什么复仇,就都成了空……
而另一边。
酆都的天色,永远是笼罩在一片永夜之中的,哪怕是即将迎来千年来未曾有过的喜庆事的大婚庆典所在之处酆都行宫,也不可能令阴霾散尽,夜尽天明。
独孤琴身边早就已经换了鬼仆,鬼仆的年纪看上去极小,还是个小少年的模样,眼神也是清清亮亮的,面容俊俏,看上去比呼延还要讨喜一些。
鬼仆名叫揽茝,是修罗族知道呼延叛逃之后,又费尽心思选出来的同样血统高贵的清俊少年。
修罗族人的寿命并不算长,不过也就同人类一般,只有百年。
呼延因为跟在了独孤琴身边的缘故,修习了精妙的鬼术,寿数得到了延长,已经不能同普通的修罗族同日而语了。
在呼延陪伴独孤琴的百年间,他的父王早就已经撒手人寰,现在继承了修罗族王位的,是呼延的长兄,如今也是白发苍苍,耄耋之年了。揽茝是呼延长兄的小孙子,按理来说,比呼延要小了两辈。可呼延看起来,依旧是一张冷清俊俏的少年面容。
独孤琴知道修罗族将揽茝送过来了之后,有一瞬间,脸色阴沉的可怕。
“孤已经错了一次,如今他们竟是要孤一错再错……”
独孤琴低低地笑了一声,却照旧按照呼延的惯例,将揽茝带在了身边,只是不容许揽茝再修习鬼术,也说得明白,冷酷而又残忍地告诉揽茝,他的分内事就是做好一个下人。
做好一个下人的本分,自然就不该往主子的床上怕,揽茝规规矩矩地应下了,独孤琴看着揽茝乖顺伏在地上有些颤栗的身躯,忽然只觉得荒谬的可笑。
一百年前,也有一个少年跪在她的脚下,可那少年的眼中犹还带着桀骜。如今更是直接逃离了她的身边。
如今的揽茝,是那少年的族人,却让独孤琴感觉到了深深地厌倦。
是人不对,还是心不对?
可惜也没有人能够回答独孤琴这个问题,宗隐住在酆都行宫之中,却并不过问独孤琴的这些是非。
独孤琴所居的瑶光殿中来来去去的人,宗隐报之以完全的漠视,独孤琴也并不气恼,毕竟他们的婚约本就只是一场交易。她会让宗隐爱上她,却也不急于一时。
宗隐所居,是在酆都行宫中的寒山院,因为宗隐还没有与独孤琴成亲的缘故,并不是主殿,可宗隐也不介意这个。
周冲跟沐雨生,也都被宗隐禁锢在了寒山院中的偏院里面,前几日周冲跟沐雨生还激烈地反抗过,后来挣脱不开宗隐的鬼力禁制,两人也就都老实了不少,只是未免还是对宗隐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