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独孤常磬终于开了口,冷冰冰地一个眼风扫过,原本骚包到不行的路西法顿时偃旗息鼓,唇边带着一抹不羁的浅笑,兀自把玩起面前的银质酒盏来。
只是……为什么我感觉宴席上的气氛越来越古怪了?
酒过三巡,我一直在偷眼看堂上安然坐着的独孤常磬,她的神色恢复了安然和淡漠,就似乎她旁边坐着的不是四海八荒东西两界最为聒噪和烦人的路西法一样,单单是这份养气功夫,都值得我辈学习呀。
自愧不如的我偷偷勾了勾葛凌垂下的手指头,葛凌望过来的眼神中满满地都是温柔和自信。
独孤常磬或许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微咳一声,清冷的声音在正堂中响起:“你们的事,本君不会插手。”
我跟葛凌面面相觑,独孤常磬看着我们,眼底却微微泛出一抹笑意来:“你们如今要去秘境。要本君提醒的说来也委实不多。”
我提了提警惕,等着独孤常磬继续向下说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李青流将自己的眼睛送给了独孤常磬之后,我每一次看到独孤常磬,都会想起那一双碧玉一般的眼睛来。
“秘境中……固然传说有成神之法。然而,终究是取巧之道。”独孤常磬淡淡地说:“尔等也不必心存疑虑。若是本君与诸位圣人存有觊觎之心,秘境之所在……应当是再也不会流传于世间才是。今天过来,不过是以长辈的身份,提点你们几句。”
葛凌笑了笑,起身:“多谢帝君提点。”
独孤常磬的眼风在葛凌身上扫过,又在我的身上顿了顿,看得我心底一阵发麻,才又淡淡地说:“你若能让那丫头心甘情愿退婚,本君允你不会插手。”
葛凌的眼底爆起一抹喜色,又是深深一礼:“多谢帝君。”
只是这一句话中,却是毫不加以掩饰的欣喜了。
我心底,也是微微酸楚。
独孤常磬到底还是看在李青流的面子上,不惜亲自下了清修的悬空楼,以长辈之身提点了我们几句。即便如此,也已经是极为隆重的恩宠了。
独孤常磬淡淡地看着我们,脖颈间隐入素色衣衫中有一瞬间碧玉光芒。我想到了那块被李青流珍藏已久、时常把玩摩挲的若竹玉,终究只是低眉顺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菜碟子,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是个很感性的人,所以会为独孤常磬和李青流而伤怀,明明两个都是那么好的人,爱的也够痛彻心扉,却偏偏不能够在一起。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但是现在既然独孤常磬恢复了正常,那便也证明,她是真的放下了。
或者说……独孤常磬和李青流,他们两个人,都放下了。
而此时。
藏山小院中,长发委地的昳丽男子一手撑着头,另一手修长洁白的手指在伏在他膝盖上的一只黑猫脖颈处轻轻抚摸着,屋中角落里一方香炉静静燃烧,带出焚金销玉般的沉积感来,唇边却勾起了一抹促狭的笑容来。
“小李啊小李,你心心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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