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苏长亭都去了,苏长风为何不可以去?与苏长亭相比,苏玉畹觉得眼前这位三叔更可亲一点。虽然他一直站在他母亲和哥哥身边,沉默不语,可是他到底没有做过像苏长亭那样的事情,不是么?
苏长风听得这话,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苏玉畹见屋子里只有苏长风一人,三太太秦氏一直没有露面,不由奇怪,问道:“三婶呢?她可好?”
说起秦氏,苏长风还带着笑意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握着茶盏的手随意地摆了摆,脸上露了不以为意地神色:“她身子不大舒坦,刚已睡下了。你不必掂记,大家都挺好的。”
“哪里不舒坦?要紧吗?”虽然看出苏长风的神色不大对劲,苏玉畹还是以礼问候一声。
“不要紧,没事。”苏长风似乎不大想提起此事,语气十分敷衍。
苏玉畹见他似乎没有寒喧聊天的欲望,便是连他刚才说的想去府城买茶园的事都没再提起,便识趣地站起来告辞。
回到家中,她让霜降去把张嬷嬷叫来,问她道:“三房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三叔神情不大好,三婶连面都没有露。”
苏三太太秦氏,外面温柔,实则也是个要强的,手腕高明地把握着家中的一切。如果不是病得起不来床,她怎么会躺在床上不出来见客?
张嬷嬷显然是知道三房的事,叹道:“三老爷想让三太太把荣哥儿放到房中来教养,三太太不肯,夫妻俩正闹着呢。”
苏玉畹诧异地一挑眉。
张嬷嬷所说的荣哥儿,就是三房的庶子苏世荣,秦氏的陪嫁丫鬟章氏所生,今年五岁。以前苏长风跟秦氏的感情还好,也一直期望能生个嫡子,所以从未提过这样话题。怎么这会子却对秦氏提出这样的要求?
秦氏不定得多伤心呢。
难怪今日连客都不见。
她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
张嬷嬷正要说话,忽听外面有动静,她忙转过身去,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见门帘被掀起,霜降的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姑娘,三太太来了。”紧接着,一个丫鬟扶着秦氏走了进来。
“大姑娘。”秦氏进了屋子便站住了,紧握着手帕看向灯光下的苏玉畹。
秦氏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以前保养得宜,体态丰腴,并不显老。然而如今只隔了大半年的时间,眼前的秦氏瘦削了许多,岁月留下的细细的皱纹,任她抹了许多粉也没遮住。最让苏玉畹觉得内心震动的,是她眼里浓重的悲伤与疲惫,与以前那个精明内敛、内心强大的秦氏判若两人。
“三婶,你……”苏玉畹迎上去,扶住秦氏的胳膊,丝毫没有遮掩眼里的那一份诧异。
“变化很大吧?”秦氏自嘲地笑了笑,自动朝桌旁走去,坐在了客座上。
苏玉畹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抬眸示意丫鬟们出去。
立春给秦氏倒了一杯茶后,也走到门外守在了门口。
秦氏看着这一切,直到屋子里只剩了她和苏玉畹两个人时,才开口道:“畹姐儿,你很好奇这半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吧?”
苏玉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份好奇心。
其实三叔三婶之间的事,她一个做侄女的管不着,也轮不到她管。而且吧,这夫妻俩虽然没对大房做过不好的事,但因着苏长风是苏老太太孔氏的亲生儿子,苏长亭的亲弟弟,他对大房也从不伸出携助的手。他们夫妻俩永远是隔岸观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二房欺负大房。从感观而言,苏玉畹对他们从来也没有亲人般的感受。彼此更像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