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着我,道,“你对印楼,到底有什么感觉?”
我一愣,“他是我的先生。”
“仅此而已?”
我点点头,认真地想了想,又道,“或许,还是我的哥哥,是这个尘世间,唯一对我好的人。”
他默不作声了许久,道,“那么,你愿不愿意跟印楼成婚?”
噶?
这个消息有点打击到了我,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后,小心翼翼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他对你好,肯为你牺牲一切,他为你做的一切,你都感觉不到么?”
他困倦极了,靠在后面的柱子上,闭着的双眸轻轻颤抖着。
我看了他的眼睛,看了许久,他睁开眼睛,正对着我的目光,一愣,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道,“你的眼睛很漂亮,跟先生的漂亮不是一个类型的。”
“你知道么,我喜欢林,你或许也该知道,我只当天印楼为先生。就像我喜欢先生的眼睛,而你的眼睛一样漂亮,却不是我的最爱,不是么?”
他一愣,看了我许久,终于笑了笑,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他高大的身形将我挡住,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有点错愕,不习惯与他做这样亲昵的动作,他永远就像一座山,沉稳安静,没有多余的表情与动作。而这样揉头发的习惯,那错愕的感觉,就像是那座山突然动了,然后摘下了天上的太阳,就像提着一个烧饼一样,问你,“诺,吃不吃?”
在我愣神的当头,他已经松了手,又坐了下去,淡淡道,“不过是不想让你太难过了……”
他的声音很低,渐渐地消散在历历的风中,一点一点,直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我走近一看,原来他已经睡着了。淡淡的酒香,带着陈皮的清冽,约摸我也喝了不少酒,看他的样子竟是有点模糊,模糊到我以为他是在黯然伤神。
我叫了阿行过来将他收拾好,便不知不觉地就回了屋里。路上懵懵懂懂的,竟是一直在回想着他那一句话,飘散在风里那一句,不过是不想让你太难过了。
不想。我也不想。
路过先生的院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抬脚进去,却没有找见他的踪影,就是连伺候他的小厮也不见了踪影,真扫兴。
我低着头不断地思索着今日天随风的奇怪举动,一心想着他是不是又到哪里受了刺激?一路想着,却是想不明白,只好作罢。一回屋子便让青螺给我煮了蜂蜜水醒酒,待青螺将蜂蜜水端上来的时候,我却突然不想去喝了,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错。
半夜时分,府里一阵骚动。
我一向睡眠不深,白天又睡足了,这一闹腾,却再没有了睡衣。
我拥着锦被坐在床上,发呆发了一刻,才唤来青螺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青螺想是也没睡醒,勉强打起精神道,“七姑姑,好像是二爷喝醉了回来,闹腾了一阵子,现在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
我一愣,今天难道是喝酒日?天随风也喝醉了,天印楼也喝醉了,我也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