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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法祖修为深厚,不至于丢失五感,但同样也感知微弱。
他扫了一眼夜昙,最后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终是无言。
归墟一侧,雪倾心受伤也不太重。
最后一刻,炎方拼力护住了她。
她坐起来,第一时间已经发现自己目不能视。
她并未慌张,轻轻触摸身侧,不期然,摸到最熟悉的纹路。
刑天战纹,是魔尊衣上绣纹的制式。
是他。
雪倾心顺着纹路向上,触到那个人的脸。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依靠。
她与英招明争暗斗,万事只求利己即可。
哪还有什么真心?
可是现在,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是她的夫君。
多年前只是一个迫于无奈的选择,多年后,剩下一个不能否认的结果。
她小心地把炎方扶起来,然后触摸他全身,确定他是否完好。
炎方在最后一刻将护身法宝作用于她,自己反而双耳流血,昏迷不醒。
雪倾心只能以自身魔气缓缓注入他体内,不一会儿,嘲风也赶过来。
他扶起自己的母亲,轻声说:“我来。”
他从小到大一向不着调,可是此刻,听到他的声音,雪倾心整个人彻底安下心来。
这是她的……家人,在多少年后,不知不觉的,远远胜过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情爱。
霓虹上神经过她身边,脚步微顿,又缓缓去远。
雪与虹的交汇,在刹那之间,各自遥远。
归墟之祸解除,四界却还在余殃之中。
大家各自返回,终于不必再挤在小小的一个蓬莱仙岛。
夜昙和青葵也回到了离光氏。
日晞宫和朝露殿正在打扫,夜昙站在宫门前,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想到那场细雨。
蒙蒙细雨之中,那个人一身长衣萧萧、衣带飘飘,向她而来。
我怎么还是会想起他?
夜昙掂了掂手里血红的星辰玉佩——情爱两清,这个人已经仁至义尽。
很划算了。
她将玉佩挂在腰间,进到殿中。
没人敢惹她,宫人侍女仍然如避蛇蝎。
夜昙习惯了,她径自钻出小径,去到饮月湖。
可这里根本好不了多少。
她把目光投向浅水,看见少典辣目解开绿袍的系带,扬手丢进湖里。
他红色的长发沾了水,柔顺地披在双肩。
他缓缓解开中衣的系扣,脱下中衣,轻声说:“你的第一个愿望。”
那一夜皓月当空,奶白色的月光如同精魅,在他光滑的背脊舞动。
他白色的中衣在指间转了个圈,高高飞起,盖住了她的头。
夜昙按了按鼻头,压下微酸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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