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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轻轻刚来陆家的时候,即便有些年纪,但依旧明艳照人的样子,气质又温文尔雅,她与范无双还不一样,范无双平凡并且有些倔,但是程轻轻呢,从头至脚都写着两个字:温柔。
她甚至对着打架斗殴的陆北都能温温和和的说话,即便陆北从来没有将她这个后妈放在心上,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怨言。
而现在陆北看着病床上的她,样子竟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眼角多了些皱纹而已,但是人却是没什么生息的。
陆北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范无双的眼眶霎时就红了,她对着陆北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冥冥之中,她心中已有一种感觉,她害怕又惊慌,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愈发绝望。
医生这一次来跟她谈的十分恳切,连遗嘱的事情都问了。
陆北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眸一如既往的冰冷,他站在这病床之中,就站在程轻轻的病床前,对着范无双说:“拔管子。”
范无双听到了判决,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她摇着头连连后退。
她哭着说:“我不要!
我不要!”
陆北终于轻轻笑了一下,他眼中神色坚定,似乎是稳操胜券的模样,他两步就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范无双的手,然后死死地将她一把拽了过来。
他甚至抓住了范无双的手,一把将她摁倒了程轻轻的脸边,他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道:“拔掉管子。”
拔掉呼吸管,拔掉这一根至关重要,让程轻轻半死不活躺在这里的呼吸管。
范无双脚下一软,“噗通”
医生就跪在了床前,她眼泪就像小溪直直地淌下来,她摇着头:“不要,不要。
我妈妈会醒过来的,她会醒过来的。”
“范无双,”
陆北的声音就像魔鬼的低语:“器官衰竭的植物人只有死路一条,你比谁都清楚。”
他这么轻易,带着嗜血冷酷的话语就断定了程轻轻的死亡。
范无双摇着头哭着求他:“你放过我吧,陆北,求求你放过我吧。”
陆北的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拽着她,他的话语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停止。
“最后看一眼,拔掉管子。”
“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不会拔掉管子的。”
范无双一手撑着自己终于站了起来,她眼眶霎红,脸色白的像个死人,身上又狼狈不堪,她站在陆北的面前:“我不会的。”
然后,陆北整个人将她带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一把就将程轻轻身上的呼吸管拽了下来。
电光火石,所有都发生在一个瞬间,范无双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北已经放开了她。
她一下子懵了,然后扑过去就傻兮兮地想把管子重新插上去。
可惜的是,病床传来一声永久的“滴”
声。
程轻轻,躺了十年的程轻轻在这一刻宣告死亡。
范无双忽然间就转过身子,反手就给了陆北一个巴掌。
她双目通红,然后抄起桌上的花瓶“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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