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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理他做什么?”
云修瞧着李重元道,“少夫人忘记了么?少主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和吴佑明里暗里给咱们使了多少绊子?光是出言不逊就不下十回,还差点把咱们几个五花大绑军法处置...还有你二哥殷崇诀那条命,也差点搭上...”
“都别说了。”
岳蘅瞪了眼云修道,“难不成你比我一个女人还小气?”
云修不敢再吱声,埋头又猛灌了几杯酒。
岳蘅忽的凑过身低笑着道:“柴昭与我说,公主有话让他带给你...”
“公主带话给我?”
云修差点蹦起身子,见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又捂住嘴,哀求着岳蘅道,“快说快说。”
岳蘅又笑了几声道:“她说啊...你家少主封了王,叫你切勿把尾巴翘上天,凡事都要收敛小心些。”
“就这么多?”
云修竖着耳朵还想听,见岳蘅不再发声,失望道,“这就没了?”
岳蘅瞥了眼他道:“你还想听什么?”
云修抽着鼻子嘿嘿笑道:“我也觉着差不多了,公主还是看重我的,是不是?”
“是是是!”
岳蘅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耿直坦荡的男人,“一定是。”
云修瞬时忘了刚才的不快,美美的又自己干了一杯,啧啧道:“怎么这酒喝着也更有滋味了...”
临近子时,宴席才散去。
柴昭喝了不少,但面色自如并无醉态,殷崇旭几壶下去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云修赶忙搀扶住他往偏屋去了。
殷崇诀看着哥哥的背影道:“大哥平日里也甚少饮酒,王爷见笑了。”
“崇旭是为你高兴。”
柴昭道,“他有这么出类拔萃的弟弟,今晚是该多喝几杯的。”
殷崇诀颔首一笑道:“待崇诀伤好,一定与您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一定!”
柴昭嘴角扬起恰到分寸的弧度,拍了拍殷崇诀的肩膀转身离开。
岳蘅踮着脚尖看着云修和殷崇旭摇晃的背影,嘴里嘀咕道:“喝成这幅样子,要是被穆蓉知道,大哥可就惨了...”
正要再看上几眼,手腕已经被柴昭紧紧拉住,“走了,也不挂心自己夫君?”
岳蘅转过身道:“谁不知道柴昭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这还灌不倒你吧。”
“鬼机灵。”
柴昭拖着她的手腕直往寝屋而去,面色荡起难以言喻的喜乐。
殷崇诀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不远处的吴佑戳了戳李重元道:“您看殷崇诀,终是意难平呐...”
李重元幽幽打量着殷崇诀恍然若失的面容,转身冷冷道:“人各有志,又与我们何干。”
人去酒散,院中顿显戚戚,殷崇诀独自执起桌上的半壶残酒吞入腹中,冰冷的身子这才略微温热,拾起衣袖擦去唇边的酒渍,黑眸精光闪烁。
寝屋烛火已经亮了许久,红烛已经燃了半截,岳蘅拾起剪子小心的剪断耷拉下坠的灯芯,见火光又亮了些,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露出小小的得意。
柴昭坐在桌边,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半睁半闭的眼睛映着晃荡的烛火泛起暖情爱意,放下茶盏低哑着声音道:“阿蘅,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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