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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佑棠感激至极:“多谢郭公子海涵提点,我会——”
“得得得,走,都进去吧。”
郭达率众走向书房,意味深长道:“我也气愤被欺瞒,真想抽你。
但我气愤和殿下的气愤,是不一样的,明白吗?”
“明白。”
容佑棠沉痛点头,他作茧自缚,无可辩驳。
片刻后
“殿下,容开济等人带到。”
郭达朗声请示,尽量拿捏准分寸。
“进。”
赵泽雍的嗓音低沉威严。
容佑棠与养父互相搀扶,迈过门槛。
他曾无数次走进、跑进、跳进眼前的门槛,从前的庆王宽宏宠溺,即使佯怒板着脸,眼底却总露出笑意,顶多轻训“不像话、有失稳重”
。
自关系亲密以来,庆王尚未真正发怒惩戒。
但,今时不同往日。
赵泽雍高坐上首,既怒且威,尊贵显赫不容忤逆。
“罪民容佑棠,叩见殿下。”
容佑棠像初识一样地规矩行礼,其养父等人亦随之下跪。
上首“呯”
一声
赵泽雍拍桌,厉声质问:“你还自称容佑棠?难道不应该是周明棠?”
“殿下息怒,”
容佑棠无法直视庆王眼神,避而看条案上摆放的青瓷花瓶和墨绿冻玉鼎,深吸口气,恳切诚挚道:
“出身无法选择。
殿下,我在周家是叫周明棠,可日子过得实在太难了,性命堪忧,每时每刻都想带我娘离开、去别处生活。
您还记得郝三刀、镇千保吗?郝三刀供认的那桩旧案,坠湖的马车里,就是我和我娘。”
赵泽雍脸色微变,随之忆起当天审讯的详细过程。
容开济忍不住插话:“殿下,草民教子无方,自知有罪,可小儿说的全是实话。”
“当年是你救了他?”
赵泽雍问。
容开济点头,细细禀明:“那年隆冬腊月,滴水成冰,草民刚出宫年余,伶仃苦闷,故醉心佛法,时常向弘法寺的大师讨教,有次回城,半路遭遇狂风暴雪,耽搁至夜晚,途径柏木关昌湖时,冥冥之中有天定,马车深陷,草民下车挖掘推拉,无意中发现昌湖冰面趴卧一人,那就是佑棠。
可怜的孩子,浑身是伤,几乎冻僵了,探不到呼吸脉搏,抱回马车脱掉湿衣裳用棉被裹着,揉搓半晌才开始喘气。”
赵泽雍沉吟许久,脸朝容开济,眼睛却紧盯容佑棠,严肃问:“你有什么证据?”
“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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