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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说儿子教导之事父母,倒要赖到我头上来了!
她个贱人养出来贱种,小小年纪就知道残害手足,长大了可怎生是好?可怜你兄弟,那么小个人儿,叫推下马来,全是命大才能活着回来!
等那孽种长大,怕人大心大,要谋算这片家业,害我母子几个性命哩!”
陈大姐却有主意,虽是十五、六岁年纪,却已是定下齐王妃,又随母亲习管家务,登时柳眉倒竖:“娘休哭,有我!”
原侯夫人哭道:“大哥那个呆子,只道人人都是好,二哥如今又是这般,我儿,我也只有你了。”
说得陈大姐是火起,回房里也不袖剪刀,只拿支做针线时使锥子来,带着几个丫头去寻陈煦。
彼时陈熙还陈煦处说话,他听着这二弟与三弟一道出去,三弟跌伤了腿,身为长兄,自要询问。
陈煦见问,便先请罪,道是自己不合与三弟争赛,三弟要上前,自当让着他才是。
陈熙反安慰他来。
陈大姐隔窗听了,气极反笑,笑盈盈进来,也与陈熙一处站了:“你两个说甚哩?”
他兄弟两个原是对面站着,陈大姐与陈熙站一处,正看着陈煦,陈煦警惕,又请一回罪。
陈熙道:“事已至此,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将人心想得如此坏?往后小心便是。”
陈大姐冷哼一声,陈煦才放下心来——这才像是陈大姐。
陈大姐似是叫弟弟说堵着了,一甩袖子:“随你怎生说,二哥却是禁足,你与我看三哥去。”
陈煦放心,微笑道:“我送大哥大姐到门口儿。”
陈大姐冷眼看他,他依旧微微笑。
陈熙悄戳了陈大姐一指,陈煦看眼里。
陈大姐一抬手,似是要甩帕子,却是又准又狠,一锥子扎进陈煦左里,狠命一搅又往右一拉,竟是废了陈煦双眼!
陈煦十一、二岁少年,力气不如陈大姐,竟叫她得了手。
这变故来得太,陈熙吓得面无人色,陈煦小厮儿连滚带爬出去叫嚷起来。
陈大姐还有闲心,将锥子擦了一擦。
待陈大姐到了原侯面前,原侯恨不得抽她一记耳光,她却将手中锥子朝外一亮,亏得原侯收手,否则便是一个透明窟窿。
陈大姐犹觉不足,听那宠姬说:“大姐好狠心,亲兄弟也下得去手害!
却是谁教来!”
便笑道:“我们姐引入两个一处,偶有不慎磕着碰着也是常有,何必非要说是残害手足?”
原侯咽得喘不过气儿来,原侯夫人又大哭:“怎般说?怎般说?一样话儿,一样事儿,你这做爹要怎生说?”
原侯只得忍气吞声。
然陈烈腿,却终是没能如昔,也怪他性急,未及好便要跑跳,终落下残疾,成了个瘸子。
陈煦双目已盲,因看不着路,也“失足”
落水死了。
陈大姐此行,好似与她母亲推开一扇大门,门外天宽地广,原侯心爱宠姬某一日便叫她打死了。
陈熙目睹家变,痛心疾首,劝母亲,母亲不听,父亲又变本加厉——只不敢再抬举婢妾庶出了,劝也不听。
一抹泪,他便要离家出走。
原侯夫人如今只指望他这一个宝贝,听着风声便截下他来,又寻原侯说话。
原侯只得与他寻个荫职,他又自请往边关,几经周折,终是父母拧不过儿子,想边关无战乱,去便去了,安排妥当才放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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