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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饼干渣（第5页）

——那是初代们曾试图销毁失败品的地方，此刻却燃烧着由烤焦饼干渣和画错油墨组成的火焰，炉灰中埋着会发光的齿轮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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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的卡壳酱幼苗突然挣脱她的怀抱，绒毛根须卷住熔炉旁的生锈铁钳。

女孩惊讶地看见，幼苗叶片上的盐粒笑脸正在融化，滴入熔炉的瞬间，火焰竟变成了柔和的暖黄色，露出里面蜷缩的初代虚影。

她们的齿轮面具早已破碎，露出的面容上沾着真实的饼干渣和培育土，像在守护最后的失败宝藏。

“她们把恐惧封在了熔炉里。”

雪花的冰镜碎片穿透火焰，映出三百年前的场景：初代们颤抖着将第一块烤焦的饼干投入熔炉，却在火星溅起时偷偷捡起碎屑藏进口袋。

如今，这些碎屑正与齿轮核的光晕融合，在熔炉底部形成新的魔法回路，每道纹路都像闪闪画错时的橡皮擦痕。

沈三山的星盘突然发出强光，齿轮间的焦饼干触须竟编织出初代们的记忆链条：她们曾在实验室偷偷烤饼干，用失败的咒文给饼干附魔，却因害怕完美核心的制裁而销毁一切。

“缺陷熔炉不是销毁场，是孵化器。”

她看着熔炉中升起的齿轮胚胎，每个胚胎都包裹着居民们的失败记忆，“初代们当年没敢孵化的，现在轮到我们了。”

学徒突然发现，卡壳猫们正把熔炉旁的齿轮胚胎推进培育土堆，用尾巴扫出歪扭的符文。

她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盐粒，在胚胎表面画出笑脸——正是三年前她第一次培育失败时，偶然画出的不对称笑脸。

胚胎表面立刻浮现出绒毛般的纹路，像在模仿卡壳酱的触感。

闪闪的笔尖在速写本上飞速记录，这次画的是四个女孩围绕熔炉的场景：沈三山用扳手调整火焰高度，雪花用冰锥给胚胎降温，学徒给每个胚胎别上盐粒笑脸贴纸，而她自己正把卡壳猫踩出的梅花印拓在胚胎表面当防伪标记。

画面角落，初代001的虚影终于摘下齿轮面具，伸手接住一块烤焦的饼干，嘴角扬起的弧度，与学徒画的笑脸贴纸分毫不差。

地下水脉的齿轮核突然发出欢快的咔嗒声，熔炉中的齿轮胚胎集体亮起微光。

沈三山的星盘显示，这些胚胎正与城市各处的缺陷地标建立连接：饼干渣许愿井开始涌出会讲故事的泉水，歪刃风向标能预测烤焦饼干的最佳时机，就连魔法学院的钟楼，都在胚胎的影响下学会了在卡壳时播放齿轮猫的呼噜声。

雪花的冰镜映出熔炉上方的穹顶，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由失败咒文构成的星座图，每颗星星都是居民们的一次笨拙尝试。

她的冰锥凝结出迷你熔炉模型，里面燃烧的不再是完美火焰，而是带着饼干渣的温暖火光。

“我们在重铸齿轮城的心脏。”

她轻声说，冰镜里自己的倒影，发梢的饼干渣星星正与熔炉火光同步明灭。

学徒突然听见掌心里的齿轮种子发出细碎的呼唤，低头看见种子表面浮现出铁匠铺的坐标——用饼干渣画出的箭头，旁边标着“三短一长是猫语‘开饭了’”

。

卡壳猫们不知何时围满她的脚边，用齿轮尾巴指着隧道深处，那里传来更清晰的铁锤声，夹杂着烤饼干的焦香。

闪闪的速写本自动翻到新页，笔尖悬在纸上，等着捕捉下一个瞬间：也许是熔炉里的齿轮胚胎孵化出会烤饼干的小齿轮，也许是雪花的冰锥在胚胎表面刻出卡壳酱的绒毛纹理，又或者是学徒的培育土中，即将冒出第一株能听懂齿轮猫语言的蒲公英。

而齿轮核的光晕，正像母亲的怀抱般笼罩着一切，让每个带着缺陷的奇迹，都能在裂缝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星光。

地下水脉的暗流再次涌动，这次带来的是混着焦糖香的微风。

沈三山把初代的烤饼干食谱残页放进熔炉，火苗突然窜起，在隧道墙壁投出四个女孩的影子——她们的轮廓不再是完美的魔法少女，而是带着饼干渣、油墨渍和培育土的普通少女，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齿轮城的主人。

卡壳猫们的呼噜声与齿轮核的转动声交织，奏响一曲永不完美却永不终结的齿轮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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