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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雪一收笔,有些戏谑不满地看向在边上研墨的郁青临。
郁青临没什么得意的,反而有点担心地问:“那年前是不是办不好了?”
“是吧,冬月礼部事忙,他们又一贯拖沓的,批文到手总得要开春了。”
南燕雪说着就见郁青临搁下墨块,垂眸将砚台盖好。
“耽搁几月又不会怎样,喜饼都发了几十筐,谁还不认你了?”
南燕雪扯扯他的袖口,郁青临只强笑了一下。
“那我给清吏司的外郎写封信,请他敦促一番。”
闻言,郁青临面上松快不少,又把砚台盖掀开。
“现在就写?”
“将军还想什么时候写?”
郁青临竟还反问,见南燕雪故意揉腕子,他不见心疼之色,反而道:“将军练剑、练刀、拉弓、骑马都不会手疼,一支小小的笔,重若千钧?”
南燕雪气道:“好啊,过了门就爬我头上来了。”
“将军饶饶我。”
郁青临拿起她的笔在墨里舔了舔,双手举着奉到她眼前。
南燕雪耗了他一会才接过来,佯装抱怨道:“真是催户部发军饷都没这么殷切过。”
郁青临笑得心满意足,坐回摇椅上看医书,间或一抬首,能看见南燕雪专心致志写信的样子。
孩童在院里欢闹,笑声新嫩,忽然就听他们异口同声叫道:“下雪啦!
下雪啦!”
郁青临将小窗支起一横,冰凉的寒风带着点点雪花钻了进来。
小芦正穿过庭中,一把抓住九妹,招手唤来一个仆妇,道:“给她添个围脖去,起风了。”
然后她又快步朝正屋走来,郁青临放下窗户时小芦已在门外。
“将军,南四夫人来了。”
南燕雪刚把手写熟,头也不抬地说:“你去见见,我把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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