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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上次围猎已是月前之事,凤云深这个名字也已经成为成均馆众多孺子名讳中的一个。
这日便是一年一次的聚贤大会,文学院的和成均馆的诸多儒生都已到场。
摆的是笔墨纸砚和各名家手笔的屏风,列座的都是江南名士。
双方以六艺作为比拼,几轮比试下来云深不得不感慨,人才真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不胜数。
她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仿佛黔驴技穷,马上就江郎才尽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如今成均馆明显占下风……
“云深,云深?”
“蒽?”
云深回头看向场外张牙舞爪的顾西河,一脸疑窦。
“我表哥之后就到你了,你怎么还发呆呢?”
顾西河那叫一个气啊,他表哥陆返景可是成均馆数一数二的才子,对上对面也只能势均力敌。
云深作为压台之人,还有空发呆?
“你怎么这么话多。”
凤于栖警告地瞥了顾西河一眼,温和地朝云深道:“尽力就好,反正丢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云深似不经意地轻哦了一声,继续看着那绘得精致的屏风,发呆……
陆返景是屈指可数的才子,对上文学院的学子,也只是勉强依了司马长卿《上林赋》,尚且只是势均力敌。
而最后一题是以古题为诗。
云深对战文学院有名的辞赋痴人,可想而知的结果。
更何况先前院长是提出过田忌赛马的战略的,偏偏没有料想到对方会把底牌放到最后,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成均馆的诸位师长都眼看着花落旁人,不免感慨行于『色』。
宣读题目的师长话音落罢,文学院那方已然提笔写就。
云深目瞪口呆于他的才思敏捷,抬眼望去,那斯长发遮目,与她四目相对时明显胸有成竹。
琴音,熏香,议论纷纷的人声在闭目之时都渐渐消失在脑海,浮现的是老师梁令的声音,常语: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不消半刻,一首《短歌行》便行云流水地落在纸上,全场哗然。
经由评委打分,观众票选,胜出者的作品被公开朗诵。
出人意料,云深意高一筹,《短歌行》借的汉乐府旧题,说的青梅煮酒壮志凌云的男儿意志,可谓出奇制胜。
“好一个以天为盖地为庐,扶遥公子的诗当真是一绝啊。”
成均馆众人都沉浸在夺魁的喜悦中,云深站在一旁迎面就见着人走了过来,笑声爽朗。
“公子过誉,碰巧侥幸而已。”
“碰巧?那本……我且告诉你另一件巧事,定叫你听了目瞪口呆。”
男子依旧满面春风,丝毫也不觉得拘泥。
云深淡淡一笑,“洗耳恭听。”
“公子名讳‘云深‘二字,在下也叫云深可不巧了?说不定我们是本家呢,蒽?”
男子仰天大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深一眼,只道:“我有事在身,不然该和扶遥公子你痛饮几杯,以梅煮酒且论英雄。
后会有期,告辞。”
“哦,告辞。”
云深打量着那人不过和大哥一般的年纪,也是一个俊俏人物,言谈举止倒也洒脱有礼,同名也还真是巧呢。
正发着愣,顾西河一个栗子甩到她额头,痛得让云深险些暴走,“大家都说去喝点儿花酒,你俩倒是表个态啊。”
“我们还有事,下次再约,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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