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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宋!”
他说,“我后悔当初没有宰了你,现在我自食其果,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只是……”
他那双三角眼滴溜溜地在对方身上转着。
“你的功夫在短短的两月内,怎会有如此的长进,这是怎么回事?是我伤没有好?还是你另有奇异遇合呢?”
陈宋冷冷地道:“你死在眼前,还打听这些做什么?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白雀翁仰天长叹了一声,频频苦笑道:“唉!
就是这句话,我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唉……”
他忽然怪声笑了起来,犹如小儿啼哭一般。
陈宋不由轻蹙剑眉,后退了一步道:“你还有什么好笑的?”
白雀翁打住了笑声,凄怆地道:“我笑我白雀翁竟会有此一日,怎么,你还不许我笑
么?”
陈宋一抖手中剑,跺脚道:“你休再胡言乱语,莫非当真要等我动手么?”
白雀翁不禁错齿出声,恨恶至极地道:“可恨两个老儿,我这条命葬送在他们手中!
可恨之极!”
他忽然大吼一声,猛然伸出右掌,照着自己头顶一击而下,顿时血浆四溢,一命归天。
那瘦小的身躯略一抽动,骨碌一下倒了下去。
陈宋望着这具尸体,不禁打了一下冷战,他缓缓收起了宝剑,走到白雀翁尸身之前,怔了一会功夫,才叹了一声道:“一个完了!”
他不忍看这种惨相,用脚尖把白雀翁身上的衣服挑起来盖在他的脸上,黯然转过身来,方走了两步,又缓缓转过身来,心说:
“这样不行,日后我拿什么来祭祀我的祖父呢?”
想着皱了一下一眉,如若割下他的首级来,那未免太残忍了。
他发了一会儿愁,抽出短剑,走到白雀翁跟前,正巧那衣角仅仅盖着白雀翁一半脸,露出了一只黄蜡似的招风耳,他心中一动:
“对!
就割下他一只耳朵来吧!”
想着短剑轻轻往下一探,就像切豆腐似的,把那只耳朵切了下来;又撕下白雀翁一角衣服,把这只耳朵包好,放入囊中。
再看看这地下室之中,更觉阴惨惨的,一盏昏灯摇晃着绿绿的光焰,十分阴森恐怖。
他不愿在此多留,本想搜一搜死者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信物可提供线索,可是目睹着白雀翁这种惨相,他再也不愿多待了。
当时循着石级走出地下室,只觉得日光甚为强烈,刺得眼睛很不好受。
他用原来的石头,把地下室的门封起来,也懒得再去看西风和常明醒了没有,一径走到自己原先住处,把行李拿出来,又走到马槽边,把爱马“黑风”
牵了出来。
这所宅子仍是那么静,没有一点声音,人不知鬼不觉地,他已办完了一件大事,心情有一种爽然若失的感觉。
他堂而皇之地把大门打开,跨上“黑风”
,缓缓带缰而出,天空中仍然悬挂着刺目的骄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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