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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惨白如纸的小脸上,那点微弱的呼吸似乎更弱了,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像个被抽空了气的破布娃娃!
“崽儿!”
张嫂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抱着他,声音都劈了。
我扑过去,手指刚碰到他冰凉的小脸,他心口那点异常的热度猛地灼烫了我的指尖!
烫得我一个激灵!
几乎是同时,他心口那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蜷曲鳞片印记,骤然亮了一下!
不是刚才那种刺破水雾、带着玉石碎裂般力量的幽蓝强光,而是一抹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淡金色微芒!
如同黑夜中最后一点即将熄灭的烛火,带着一种不甘的倔强,闪了一下,随即彻底黯淡下去。
嗡——
几乎是那淡金微芒闪过的同一刹那,被我丢在墙角、用破布包裹着的蛇牙匕首,竟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像沉睡的毒蛇被惊扰,发出了威胁的低吼!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怨毒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毒雾,瞬间从墙角弥漫开来,席卷了整个堂屋!
灶膛里那点苟延残喘的微弱的余烬火苗,“噗”
地一声,毫无征兆地彻底熄灭了!
屋子里彻底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门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勉强勾勒出桌椅板凳扭曲的轮廓,鬼影幢幢。
“啊!”
张嫂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死死抱住抽动的娃儿缩成一团,牙齿格格打颤,像是随时要晕过去,“是…是那东西…它…它来了吗?匕首…匕首在叫!
它在叫啊!”
我也惊得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下意识地摸向腰后别着的旧柴刀,刀柄的冰冷触感给了我一丝虚假的支撑。
我死死盯着墙角那团发出嗡鸣的破布,眼睛都不敢眨。
那嗡鸣声持续了几秒,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不甘和恶毒的意味,如同诅咒的低语,最终才渐渐微弱下去,屋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怨气也随之消散了一些。
娃儿身体的痉挛也停了,重新陷入那种死寂般的虚弱昏迷,心口那点异常的热度似乎也随着刚才那一下爆发而减弱了许多,变得似有若无。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匕首和娃儿之间……有感应?是娃儿心口那所谓的“源火”
刺激到了这柄邪门的凶器?还是这匕首上沾染的属于江屿的污血,与娃儿身上源自江屿的某种东西——那心口的鳞片印记,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这娃儿,和江屿之间,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江屿把他抱回来交给张嫂养时,只说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
混乱的念头像疯狂的藤蔓,瞬间缠满了我的大脑,勒得我无法呼吸。
不能再等了!
王婆子命悬一线,脸都灰了!
娃儿情况诡异,呼吸弱得随时会断!
这诡异的匕首就像颗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发疯!
所有答案,所有生机,都在王婆子家!
那片鳞!
那个铁盒!
只有弄明白这一切的根源,才可能找到救他们的办法!
江屿……那个变成怪物的男人……他到底还有没有救?娃儿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联系?我要把他找回来!
一定还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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