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血压得纸张更沉重,秦亚茹一时间觉得胸口火烧火燎的剧痛无比,迷迷糊糊,几乎昏死过去,压力却徒然一轻。
却是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把她面上的那一叠纸张,取下了一大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还糊在口鼻之上,已经不影响呼吸,只是阻碍视线罢了。
浅浅地吸了几口气,舒缓胸口的滞涩,眼睛用力眨了几下,好不容易勉强睁开,秦亚茹隔着湿透了纸张,隐约看到身前站着个人影,这人影在她面前伫立片刻,忽然太起一脚,用力踩在她旁边那位小侯爷的小腹之上。
庞元英嘶哑地轻吼了一声,面孔扭曲,却立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秦亚茹嘴角抽了抽,若非此地不合适,她都想夸赞一句——身娇肉贵,贪图享乐的小侯爷也是个硬汉,可真没看出来。
也不怪秦亚茹这般轻松,一来她现在至少有百分之五十可以肯定,眼前这人应该不算敌人,至少没想让自己死。
虽然他似乎对庞元英敌意挺浓,但看他的模样,也不似想要直接将庞小侯爷人道毁灭的样子。
她被逼无奈,为了这位主儿轻身涉险,沦落到此等地步,纵然算不上怨恨,可到底意难平,再说这人给她带来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让这小侯爷受点教训,到也不坏,秦亚茹想,自己好歹能出口气,而且,说不定经过这一次,这位主儿能成长一点儿,让他身边的人省些心。
我们秦娘子一点儿都没去考虑庞元英到底是为了谁才这般倒霉,落到此等地步。事实上秦亚茹也没觉得是自己的缘故,说到底还是要怪庞元英自信过头,疏忽大意。
秦亚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放开,这是和高枫学的,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慌乱,越要镇定,如果做不到,便努力去想让自己开心的事儿。
这会儿显然是紧要关头了。
秦亚茹吐出口气,微微一笑,要知道,在已经绝望的情形下,忽然大转折,至少有百分之五十平安无事的希望,已经算是相当相当的不错,她该庆幸。
立在她身边的男人似乎很意外她能如此安静,略带一点儿艰涩的笑声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秦亚茹一怔,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水淋淋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那人并未很用力,可那种湿漉漉,凉飕飕的感觉,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忽然想起高枫曾经随口说笑时告诉她的一个吓唬人的小妙招——用冰冷的东西压迫颈部动脉,配合催眠术,能让人心跳加速,还能让人不知不觉地回忆很久以前的记忆,自然而然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当然,对受过训练的,意志坚定的人不管用。
这伎俩没有科学依据,可高枫十次里至少有六七次能够成功,成功率都超过一半儿了,弄得他们队里一群人也不知道自家队长是胡说八道,还是真有诀窍。
“是,我还算怜香惜玉,并不怎么想杀你,可你若是不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我便把你的衣裳剥下来,就这么扔在山上,你应该知道,此地并不算隐秘,肯定会有人过来,就是不知道来的人是女人,还是正人君子了?”
那声音阴测测的,带着说不出的诡谲,秦亚茹却从里面听出一种很特别的韵律,和心跳的声音相配合,不由惊讶——不会吧,在一千年前的大宋朝就有人会催眠术?难道自家老祖宗这般有能耐?
转念一想,到也不是不可能,在她的资料里就记录着有一种祝由术,里面就包含了心理疗法,若资料正确,那种医术可比现代的催眠术要厉害不知多少倍。
〖中〗国历史上战争频发,不知道有多少技艺泯灭在历史长河中,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也很正常。
不说别的,就白云生那种一个飞身就掠上屋檐的轻功身法,便比催眠术要神秘莫测的多了。
要是这男子知道,他努力吓唬的秦亚茹,竟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估计会郁闷的一头撞死了事。
但隔着一层棉纸,不只是秦亚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一样看不到秦亚茹的表情,即使对方正走神,他也不知道。
这样也好,省去一场郁闷。
男子伸手把秦亚茹脸上的棉纸揭开一点儿,露出她殷红的嘴唇,又忽然一反手,把正侧耳倾听,还听得颇为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